世间曾有李叔同(弘一法师绚烂至极的前半生)
《世间曾有李叔同(弘一法师绚烂至极的前半生)》旨在解读李叔同的前半生(以1918年出家为界)所经历的人生故事。《世间曾有李叔同(弘一法师绚烂至极的前半生)》由张吉编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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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叔同出家前就驰名艺术界、教育界。他所创作的《祖国歌》、《送别》等妇孺皆知,连学堂里的孩童都能哼唱几句。他一生有三次考取功名的机会,但均名落孙山。他具有惊世才华,却无缘官场,只得从事编辑、教师的职业。他自称是一个不通晓人情世故的书呆子。他教育有方,培养出刘质平、丰子恺、李鸿梁这样的高徒。 作者秉承严谨的创作态度,在保证细节均有出处的前提下,进行通俗的表达,让喜欢李叔同的读者了解这位艺术奇才是如何造就的。李叔同在其人生事业达至巅峰时,忽然归于平淡成为苦行僧,让很多人惋惜。他的故事是写不尽的,也是读不完的。
作者简介
张吉,专栏作家、电影编剧。主攻中外比较文学,并为多家杂志供稿,网站嘉宾,曾改译诺贝尔文学奖作家梅特林克《谦卑者的财富》等名著。
编辑推荐
李叔同是我们时代里最有才华的几位天才之一,也是最奇特的一个人,最遗世而独立的一个人。
——林语堂
不要认为我是个高傲的人,我从来不是的,至少,在弘一法师寺院转围墙外面,我是如此的谦卑。
——张爱玲
综师一生,为翩翩之佳公子,为激昂之志士,为多才之艺人,为严肃之教育者,为戒律精严之头陀,而以倾心西极,吉祥善逝。
——夏丏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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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中国近百年文化发展史中,弘一大师李叔同是学术界公认的通才和奇才,作为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先驱者,他最早将西方油画、钢琴、话剧等引入国内,且以擅书法、工诗词、通丹青、达音律、精金石、善演艺而驰名于世。李叔同在书画艺术上的成就尤其为世人所瞩目。
——羊城晚报
佛教的教义应该融入社会生活之中,你如果能把家里人都照顾好,甚至以德报怨,你就是一位菩萨。用高尚的道德准则要求自己,不必拜神求佛,也能到达佛学的境界。”或许,这就是清贫离世的弘一大师留给其后人的最大财富。
——环球人物
文摘
第一节参加南社雅集
南社,是江南名士雅集的进步文学组织,它最初酝酿于1907年,正式成立于1909年。最初成立之时,其中有绝大部分都是同盟会成员,所以“南社”虽以提倡民族气节相号召,但在一定程度上,它实际是应和民族民主革命,提倡反清的革命文学。取名为“南社”,是源于“操南音,不忘本也”。在辛亥革命后,成员骤增到一千余人,成为当时民主运动和政治革命的一种精神力量。在江苏苏州建社,后迁到上海,而后又易址浙江杭州西湖。
3月13日这天,当时的才子荟萃一堂,愚园内尽是文人雅士。而此时也正是南社的全盛时期。李叔同特意打扮了一番,才来参加这次的南社雅集,头发梳得油光水滑,面色红润,虽说脸颊瘦了些,但仍是仪表堂堂。他一进门,就引得众人纷纷起立,向他涌来。
“欢迎,欢迎!”愚园茶楼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迎客声。
李叔同稍稍有些受宠若惊,连忙抱拳说道:“能与众位江南才子相会,实在是三生有幸!”
大家仔细端详着这个名噪上海的才子,在日本声名鹊起的“茶花女玛格丽特”,见他嘴角始终洋溢着淡然却真诚的笑意,还不时地对周围的人作揖问好,丝毫没有架子,也没有任何派头。李叔同向身边的人寒暄,虽然他对于其中很多人都很陌生,可心中却带着一种天然的熟络。
不一会儿柳亚子就走到李叔同身边,对他先自我介绍,然后又介绍了一些南社成员,随后笑着对他说:“叔同先生,你能接受我们的邀请而来,真的是令愚园蓬荜生辉,也预示着我们南社又多了一位巨擘;再有一个邀请你的原因,还是在于想聘请你担任《太平洋报》的副刊主笔,想必你也不会推辞吧?”
其实在此之前,李叔同就听许幻园念叨过此事。是李叔同刚回到上海那晚,许幻园就对他说:“叔同呐!你知道陈英士先生吧?他继革命报刊《苏报》、《民报》之后,又要创办一家《太平洋报》!在拟聘请的主笔编辑名单中,就听说有你啊!”
李叔同有些惊讶,“上海现在有才学有能力的人这么多……我哪谈得上?”
“你就别谦虚了,定是有你一份!”
在那之后几天,李叔同也并未收到相关的消息和通知,再加上其他事情需要操劳,这件事就被他淡忘了,没想到对方会在南社的雅集上,当着如此多人的面,向他发出邀请。为革命助一份力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,再说李叔同也欣然于此,便不客气地干脆地对柳亚子说:“承蒙各位看得起叔同,哪有推脱之理?”
“不愧是李叔同!干脆之人!”柳亚子笑着将李叔同引入坐席,待茶点送上来,柳亚子就指了指对面白净瘦高书生模样的人介绍道:“这位便是太平洋报社的社长——姚雨平先生!”
李叔同刚想向姚雨平伸出手,就被柳亚子迫不及待地引向另一个方向,是一个满脸络腮胡须的中年男子,“这位是叶楚怆先生,总主笔!”
“久仰大名……”李叔同话音还未落,就听到柳亚子继续介绍。
“这几位……”
柳亚子的话被面前这些人的自我介绍给打断了,他们向李叔同介绍着自己的姓名。其中有苏曼殊、林一厂、余天遂、夏光宇、胡朴安、姚鹓雏、胡寄尘、陈无我和梁云松。
“这几位都是报社各栏目的主笔,当然,”柳亚子看着李叔同,“还有你和我,也是分栏目的主笔。”
大家争相向李叔同做自我介绍,但这么多人名,这么多面孔,李叔同怎么能够一一记住。尽管如此,但他心中的熟悉感越堆越高,很多人都和他一样是同盟会成员,都曾经和他一样填过表递交过志愿书。仿佛彼此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,李叔同知道自己不仅找到了组织,也正式迈入上海的文人圈子,可以为国家做一些事情了!
《太平洋报》文艺副刊,一经面世,果然立即声名大噪,引起了很大的反响。虽是单张随刊附赠的画报,但李叔同一样做得十分用心,也耗尽自己的心力投入副刊的编撰。他其实一直想要将苏曼殊的《断鸿零雁记》作为副刊连载,想让苏曼殊续写下去。和苏曼殊商议后,苏曼殊也欣然同意,于是因为李叔同的执着,《断鸿零雁记》得以在大陆出版面世。
李叔同并不仅仅只是作为一名主笔,因着是画报副刊,于是李叔同就在任职期间,利用自己的专业特长,加上之前在日本留学的经历,在中国首创报纸广告画。这一形式新颖,吸引了许多人的效仿,不久便成为了报业间的流行广告形式。
以《太平洋报》为基础,上海的`文坛生出一派新鲜的气息。
李叔同有时也会写一些诗词,有一次他灵感一现,当即在纸上写下一首《南南曲——赠黄二南君》:
在昔佛菩萨,趺坐赴莲池。始则报花笑,继则南南而有辞。南南梵呗不可辨,分身应化天人师。或现比丘、或现沙弥、或现优婆塞、或现丈夫女子宰官诸像为说法,一一随意随化皆天机。
以之度众生,非结贪瞋痴。色相声音空不染,法语南南尽归依。春江花月媚,舞台装演奇。偶遇南南君,南南是也非?听南南,南南咏昌霓;见南南、舞折枝,南南不知之,我佛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。
写这首词的时候,他脑海中想起了在留学日本期间结识了好友黄二南,于是取出信封,写好黄二南的地址后,将这首词放进里面,寄了出去。
回到报社,就看到椅子上坐着一名中年女子。
还未等李叔同开口,就听到她说:“请问,您是李息霜先生吗?”
“是,我就是。”李叔同点头,这个名字是他在日本留学时使用的,不知道这个女人如何知道的。
“啊,那太好了,”女士展开笑颜,“你好,我是上海城东女校的副校长。”
“那你请坐。”李叔同热情地说道。
“是这样的,”女士连忙坐下,“是杨白民校长介绍我来的。女子,自古地位就卑微,深受社会冷落了几千年,在传统观念中,也总是宣扬‘女子无才便是德’。但我们学校的学生都不认同这一看法,呼声很高。杨白民校长就派我来邀请您到我们学校任教。”
“开什么课?”李叔同冷静思考后问。
“文学,”女士一顿,“如果可以,还希望您可以开设音乐课。”
李叔同一听,心中已经作出了决定,不用说其他,李叔同想要解放女性。他亲眼见证了太多女子的悲剧命运,而他也深知,这也是报效祖国的一种方式,“可以,当然可以,但是可以是兼课吗?毕竟我们的副刊……”
“我明白!”女士十分豪爽,“时间您来定,只要每周来上几课时就好!”
二人一拍即合,很快李叔同就到上海城东女校担任了教席。
再次为人师表,只是这次较之前完全不同,此次他的使命不仅仅是教授知识,还兼有一个更加重大的责任,那就是解放女性。
在女校中,因为李叔同卓然的风度,渊博的学识,还有有别于传统的、与众不同的教学方式,令他成为无数学生心目中老师的最佳形象,深受广大学生的喜爱。
第二节师范学校的教学生涯
《太平洋报》场面虽然极大,却抵不住收益过低的现实。到9月,再也无法支撑报社的周转,遂被警察查封。一切以《太平洋报》为中心的活动,全部终止,其中包括前不久由李叔同组织发起的“文美会”,主编的《文美杂志》也被迫停刊。
在上海因为《太平洋报》而聚集起的文人圈子,也因为报社的倒闭而松散瓦解,许多人走的走,散的散。坐在已经空无一物的办公室中,李叔同四顾,心中顿时生出一种荒凉感,一种世事无常的感觉再次将他包围。做“文美会”的时候,每日编辑名家书画印稿,汇集成册,加以精致装裱,每次集会,大家传阅,再交流美术创作经验。那时身兼三职的他,一点儿也不觉得疲惫,一点儿也不空虚。而此刻一种巨大的空虚排山倒海般压来,李叔同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,突然不知道何去何从。
就在他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,突然接到浙江两级师范学校经子渊校长的邀约,希望他能够到杭州去任教。李叔同有些犹豫,毕竟去杭州赴任,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再次离开上海,经子渊校长也没有强求,只是说可以先到杭州来考察一番,再做决定也不迟。李叔同深觉在理,便简单整理了一下行李,从上海到了杭州。
在西湖旁的一座茶楼里,听着窗外的雨声,李叔同忽然想起十年前他也曾来过这里,那时的他是来杭州参加乡试,相同的地方,而心境却截然不同。他坐在茶楼,回想了一下这十年所发生的事情,不禁觉得命运真的是奇妙非常,十年能够改变的东西太多,他不住地陷入沉默。
他也到浙江两级师范学校进行了考察,而他能决定到这里任教的原因主要有二:其一是,经子渊校长对他这位上野美术学校的天才学生欣赏有加,早就萌生了邀请他的念头,而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。其二是,身在杭州的李叔同的新知旧友,如夏丏尊、钱均夫等人,可以在静若处子的烟雨杭州,和他们抵足高谈,忘记时间和命运的残酷。
基于以上两个原因,李叔同决定接受经子渊的邀请,到浙江两级师范学校担任图画和音乐教师。
回到上海的李叔同,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便是夫人雪子。雪子见李叔同近日越来越剧烈的咳嗽声,以及不展的愁眉,明白自己再拴着他,是在拖累他。因为她从日本来之前,就已经意识到,李叔同不属于任何一个人,他属于这个浑然的人世间,可以说是属于所有人,没有一个人能够完完整整地拥有他。
雪子将风尘仆仆的李叔同迎进门,给他兑好枇杷膏和镇咳药,督促他喝下。
“我无大碍,不必如此。”李叔同有些惭愧地接过雪子递来的药水。
“无大碍?怎么会无大碍?”雪子叹气,“你总说你的身体你自己清楚,可你并不正视它,你再怎么清楚又有何用?”
“雪子……”
“你听我说,”雪子打断李叔同的狡辩,“每次都是我听你说,而这次换我说你听。因为你最初说没有我,你怕肺病会更严重,我担心你不行,所以我抛弃一切跟你来到中国。而有我没我,似乎都没有任何区别。导致现在你不仅肺有问题,身体各处都有病症吧?还妄图隐瞒我,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?”
“瞧瞧你,”李叔同上前握住她的手,“瞧瞧你说到哪里去了,我怎么会不信任你。我只是不想要你担心罢了。”
“然后就将你自己的身体搞垮,好让我更加担心?”雪子双眼泪光盈盈。
雪子从李叔同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他已经做好了决定,只是她不晓得应该如何去戳破。她不忍心去挑明,因为一旦这样,就意味着他们不得不面对离别,面对伤感。
“雪子……”李叔同也不知如何去回应雪子的泪水。
“你这样,要我如何能放心让你一个人生活?”雪子最终还是说出来了。
枇杷膏从嗓子经过,带给李叔同一阵清凉,“我做了一个计划,家还在上海,工作在杭州。”
“又是只能每个假期才能相见吗?”雪子心中有些凄凉。
“不,”李叔同将雪子拥入怀中,“半个月,我每半个月回家一趟,咱们这是小别,小别更有风味。”
第二日凌晨,雪子早早起床为李叔同收拾行装,连着衣服和他平日里需要的画图工具。一点一点地收纳到行李箱中,只是雪子一边收拾一边默默祈祷,希望时间可以在某一刻停住,这样他们便不会分开。只是时间像奔流的河水,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祷告而停住奔腾的脚步。
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,李叔同和雪子在上海北站的站台前相拥道别,雪子止不住眼泪,李叔同只得安慰她说半个月就回来了。远去的汽笛声,将李叔同在上海的一页合起,同时翻开了他在杭州任教七年的新篇章。
李叔同悄无声息地进入浙江两级师范学校,在师生间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,毕竟他所教的科目在当时并不受重视,受重视的文学,他又不教授。
尽管夏丏尊、钱均夫、姜丹书等友人打破李叔同在教学之余的寂寞,但是他仍是不开心。他明白,深受中国传统观念影响,音乐与图画,只不过是戏子与剪纸人的伎俩把戏而已,自古在学府中被人轻视、践踏。
没有教学任务的时候,李叔同就会背着手在校园中漫步,或者在自己的屋子里作画、写字,或者在琴房中弹一支曲子,以抒心中的烦闷。直到他弹奏的曲调激昂,他用油膏铺开血淋淋的图画,这才引起了学生们的注意。学生们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叔同,那个以“李息霜”之名名噪天下的艺坛才子。
李叔同将自己心底的情感、寂寞与诗情,全部融入音乐中,用曲调表达出来。在来校的第一年,他便用自己谱的曲写的调,震动了整个音乐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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