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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元二使安西的诗意
《送元二使安西》是唐代诗人王维创作的七言绝句。此诗前两句写渭城驿馆风景,交待送别的时间、地点、环境气氛;后二句转入伤别,却不着伤字,只用举杯劝酒来表达内心强烈深沉的惜别之情,以下是小编精心整理的送元二使安西的诗意,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,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。
送元二使安西
作者:王维
渭城朝雨浥轻尘,客舍青青柳色新。
劝君更尽一杯酒,西出阳关无故人。
注释
元二:作者的友人元常,在兄弟中排行老二,故名“元二”。
使:到某地;出使。
安西:指唐代安西都护府,在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库车县附近。
渭城:秦时咸阳城,汉代改称渭城(《汉书·地理志》),唐时属京兆府咸阳县辖区,在今西安市西北,渭水北岸。
浥:(yì):湿润。
客舍:旅店。
柳色:即指初春嫩柳的颜色。
君:指元二。
更:再。
阳关:汉朝设置的边关名,故址在今甘肃省敦煌县西南,古代跟玉门关同是出塞必经的关口。《元和郡县志》云,因在玉门之南,故称阳关。在今甘肃省敦煌县西南。
故人:老朋友。
更尽:先饮完。
译文
清晨的细雨打湿了渭城的浮尘;
青砖绿瓦的旅店和周围的柳树都显得格外清新明朗。
请你再饮一杯离别的酒吧;
因为你离开阳关之后,在那里就见不到老朋友了。
赏析
唐代大诗人王维(公元701~761)的这首《送元二使安西》(又名《阳关曲》),千古传诵,脍炙人口。笔者认为,此诗是中华诗坛不可多得的一首奇诗。奇就奇在,它不同于一般的送别诗;它巧妙地借助于时空的转换,营造了耐人寻味的惜别氛围,达到了令人震撼的的艺术感染力,具有极高的意境。但是,千百年来,文人学者未能准确把握该诗的风格,望文生义地曲解了诗的意蕴,从而降低了它的格调和品位。这是一首送朋友去西域守护边疆的诗。安西,是唐中央政府为统辖西域而设的都护府的简称。王维所处的年代,各种民族冲突加剧,唐王朝不断受到了来自西面吐蕃和北方突厥的侵扰。
开元二十五年(737年)河西节度副大使崔大逸战胜土蕃,唐玄宗曾命王维以鉴察御史的身份出塞宣慰,察访军情,沿途他写下了《使至塞上》、《出塞作》等边塞名篇。《阳关曲》是王维晚年之作,其创作年代估计在“安史之乱”以后,据《资治通鉴》至德元年(756)七月载:“征河西、安西兵赴行”;至德二年二月载:“上至凤翔旬日,陇右、河西、安西、西域之兵皆会”。故当知“安史之乱”暴发后,边兵大量内调,此诗约作于送友人即将奔赴安西之时,与此同期的诗作尚有《送张判关赴河西》、《送刘司直赴安西》等。无疑,当他送别友人临近分别时,诗人不会不考虑到战争将对他们今后产生的影响。诗的前两句写的是送别时的节物风光,描绘了平平常常的景色,却充满诗情画意。三四句表达了对友人一篇深挚的情谊。
但是,在一些权威的辞书和教材中对后两句均作出了这样的解释:“朋友,再干了这一杯酒吧,出了阳关,可就再也看不到老朋友了……”笔者以为,这样的解释明显带有主观随意性,没有真实反映出王维如此造句所想表达的深意,更没有揭示出此两句在表达上的佳妙之处。首先,作出了这样浅显直白的解释,本诗显的似乎并无新意,与他在这一时期的同类作品相比也无特别之处,只能算是一首很平常的送别诗,这与后人将之一直誉为唐诗“压卷之作”的称谓显然是不相符的,其中必然隐赋有某种其他的寓意,而我们却一直尚未予以重视而挖掘出来;其次,这是一首送友人去守护边疆的诗,面对战争的残酷无情,曾经到访过边塞的诗人相当了解,“古来征战几人回”!他一般不可能说出“你再也见不到老朋友了”这样的话去伤害友人且触犯诗谶——这未免太不合乎情理;再说,从诗句的本身意义上分析,友人也并非一定要等到出了“阳关”后才看不到诗人,出了“渭城”不同样也就看不到诗人了吗?事实上,即便友人真到了边疆安西,他同样也能遇见来自家乡的“故人”,如岑参在《凉州馆中与诸判官夜集》诗中就这样写到:“河西幕中多故人,故人别来三五春”。
那么,“阳关”一词在这首诗中的特殊意义又会是什么呢?笔者认为,诗人这两句其实是运用了逆挽(即叙事题材的“倒叙”)并结合了省略的写作手法,引导读者的思绪跟随年青的友人一起奔赴疆域,然后历经万种艰险,最后凯旋而归时,而“我”——现在的这个送行者却恐怕因年老多病已不在人世了……历史的真实是,诗人在送走友人后不满六年(于761年)便真的与世长辞了!我们已无法知道他们后来是否能重新相逢,但“清风明月苦相思,荡子从戎十载余”王维的这两句诗多少能反映出友人那漫长的戎马生涯与思者的无奈。因此,诗中的“西出阳关”并非是指友人不久后走出了阳关,而应该是指将来友人完成任务胜利返回时路经“阳关”。长期以来,“西出阳关”一直被简单理解为友人走出了阳关,但是在这里却是真正的“一语双关”:它按着时空的发展次序有着两幅截然不同的场景,第一幅“西出阳关”是指友人在征途中刚刚走出了阳关,渭城在东,阳关在西,是谓“西面出去”,一般人们均持此种观点;另一幅“西出阳关”就是指友人在经历许千辛万苦,完成了任务剀旋而归时离开了阳关,渭城仍在东,阳关仍在西,却是谓“西面出来”,诗人的本意就是如此。
可见,常人都把友人从“西面出来”误解成了从“西面出去”了!不难理解,面对各自分离后的茫茫未知前途,不禁会引起诗人的无边遐想,而这种思绪一旦跨越了时空和个人后,便会产生出扣人心弦的意境,有着无与伦比的震撼力,诗人正是为此成功地进行了时空的转换和压缩。必须指出,处于河西走廊尽西头的阳关,和它北面的玉门关相对,从汉代以来,一直是内地走向西域的通道,同时也是军事要塞。“玉门关”外基本是突厥的势力范围,而“阳关”内则完全属于唐朝的领土。在诗人看来,只有将来友人能走出了“阳关”后方才真正表明他是平安回来了。我们从元代《阳春白雪集》中大石调《阳关三叠》词中可以发现,古人其实一直就是这样诠释的:“…休烦恼,劝君更尽一杯酒,只恐怕西出阳关,旧游如梦,眼前无故人。只恐怕西出阳关,眼前无故人…”故此,准确完整地诠释这首诗应该是这样的:
朋友
请再干了这杯酒
待你将来凯旋而归
西出阳关的时候
恐怕已不能再看到我了啊
唯有这
渭城的细雨
青青的客舍
以及随风而舞的扬柳
还会像今天一样
在此恭侯看!这哪里像是诗人在送别友人,这分明就是友人在送诗人呀!诗人王维正是高超地运用了这种逆挽的写作手法,籍助于时空的转换,将国家的安危、战争的残酷、朋友的情谊、人生的苦短紧紧地揉合在了一起,情景交融,达到了令人震撼的艺术感染力。其实,在王维的诗歌里也曾多次采用了这种语法结构,如《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》中“遥知兄弟登高处,遍插茱萸少一人”两句就从另一个角度表达了诗人对亲人的思念;在与“阳关曲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《山中送别》诗中我们也同样能领会到诗人在此方面的匠心独运:“山中相送罢,日暮掩柴扉;春草明年绿,王孙归不归”。
王维的这种语法技巧甚至对后来诗人也有启示意义,如白居易在《邯郸冬至夜思家》诗中“想得家中夜深座,还应说着远行人”两句,就不难感觉受到了他的影响。重新认识王维《阳关曲》的重要意义,使我们再次强烈感受到:作为一位诗人,只有将个人的命运和国家的兴衰紧紧地血脉相连,才能够创造出属于那个时代的伟大作品。诗人王维清楚地了解战争的无情,也深知友人的远征可谓九死一生,更明白此次分离或许就意味着永别。但他依然为友人祝福,期待着友人能平安归来,盼望着国家从此走向和平昌盛——即便自己可能已等不到那一天的到来……“劝君更尽一杯酒”,这酒中不仅浸透了诗人对友人的一片深挚情谊,更饱含着他对国家和平安宁的美好祝愿!——这正是“阳关曲”千百年来久唱不衰的魅力之所在!
创作背景
《送元二使安西》是王维送朋友去西北边疆时作的诗,后有乐人谱曲,名为“阳关三叠”,又名“渭城曲”,大约作于安史之乱前。其送行之地是渭城。诗人送友人元二远赴安西都护府,从长安一带送到渭城客舍,到了最后分手之地,作这首七绝送别。
整体赏析
《送元二使安西》一诗,语言朴实,形象生动,由于运用了巧妙的艺术手法表达了浓郁深挚的感情,道出了人人共有的依依惜别之情,所以在唐代便被谱成歌曲演唱,成了离筵别席上的送行之歌,称为“阳关曲”。白居易《对酒五首》之一有“相逢且莫推辞醉,听唱阳关第四声”的句子,且注明“第四声即‘劝君更尽一杯酒’”。王维的这首诗之所以另有一题为“阳关三叠”,是因为咏唱时,首句不叠,其他三句都再唱。然而,有人认为仅有末句重叠三唱。按白居易所说的“第四声”,则应是首句不叠,其他三句重叠,不然“劝君”一句不可能为“第四声”。从白居易的诗句来看,唐代应是反复唱此诗的“西出阳关无故人”。
此诗前两句写送别的时间,地点,环境气氛,为送别创造了一个愁郁的氛围。清晨,渭城客舍,自东向西一直延伸、不见尽头的驿道,客舍周围、驿道两旁的柳树。这一切,都是极平常的眼前景,读来却风光如画,抒情气氛浓郁。“朝雨”在这里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。早晨的雨下得不长,刚刚润湿尘土就停了。从长安西去的大道上,平日车马交驰,尘土飞扬,而送别的时候,朝雨乍停,天气清朗,道路显得洁净、清爽。“浥轻尘”的“浥”字是湿润的意思,在这里用得很有分寸,显出这雨澄尘而不湿路,恰到好处,仿佛天从人愿,特意为远行的人安排一条轻尘不扬的道路。客舍,原本是羁旅者的伴侣;杨柳,更是离别的象征。选取这两件事物,是作者有意关合送别。它们通常总是和羁愁别恨联结在一起,而呈现出黯然销魂的情调。而此刻,却因一场朝雨的洒洗而别具明朗清新的风貌——“客舍青青柳色新”。平日路尘飞扬,路旁柳色常会笼罩着灰蒙蒙的尘雾,一场朝雨,才重新洗出它那青翠的本色,所以说“新”,又因柳色之新,映照出客舍青青来。总之,从清朗的天宇,到洁净的道路,从青青的客舍,到翠绿的杨柳,构成了一幅色调清新明朗的图景,为这场送别提供了典型的自然环境。这是一场深情的离别,但却不是黯然销魂的离别。相反地,倒是透露出一种轻快而富于希望的情调。“轻尘”“青青”“新”等词语,声韵轻柔明快,加强了读者的这种感受。
绝句在篇幅上受到严格限制。这首诗,对如何设宴饯别,宴席上如何频频举杯、殷勤话别,以及启程时如何依依不舍,登程后如何瞩目遥望,等等,一概舍去,只剪取饯行宴席即将结束时主人的劝酒辞:“再干了这一杯吧,出了阳关,可就再也见不到老朋友了。”诗人像高明的摄影师,摄下了最富表现力的镜头。宴席已经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,酿满别情的酒已经喝过多巡,殷勤告别的话已经重复过多次,朋友上路的时刻终于不能不到来,主客双方的惜别之情在这一瞬间都到达了顶点。主人的这句脱口而出的劝酒辞就是此刻强烈、深挚的惜别之情的集中表现。
三四两句写惜别,是一个整体。要深切理解这临行劝酒中蕴含的深情,就不能不涉及“西出阳关”。处于河西走廊尽西头的阳关,和它北面的玉门关相对,从汉代以来,一直是内地出向西域的通道。唐代国势强盛,内地与西域往来频繁,从军或出使阳关之外,在盛唐人心目中是令人向往的壮举。但当时阳关以西还是穷荒绝域,风物与内地大不相同。朋友“西出阳关”,虽是壮举,却又会经历万里长途的跋涉,备尝独行穷荒的艰辛寂寞。因此,这临行之际“劝君更尽一杯酒”,就像是浸透了诗人全部丰富深挚情谊的一杯浓郁的感情琼浆。这里面,不仅有依依惜别的情谊,而且包含着对远行者处境、心情的深情关心,包含着前路珍重的殷勤祝愿。对于送行者来说,劝对方“更尽一杯酒”,不只是让朋友多带走他的一分情谊,而且有意无意地延宕分手的时间,好让对方再多留一刻。“西出阳关无故人”之感,不仅仅只是属于行者的。临别依依,要说的话很多,但千头万绪,一时不知从何说起。这种场合,往往会出现无言相对的沉默,“劝君更尽一杯酒”,就是不自觉地打破这种沉默的方式,也是表达此刻丰富复杂感情的方式。诗人没有说出的比已经说出的要丰富得多。总之,三四两句所剪取的虽然只是一刹那的情景,却是蕴含极其丰富的一刹那。
这首诗所描写的是一种最有普遍性的离别。它没有特殊的背景,而自有深挚的惜别之情,这就使它适合于绝大多数离筵别席演唱,后来编入乐府,成为最流行、传唱最久的歌曲。
名家点评
宋代刘辰翁《王孟诗评》:更万首绝句,亦无复近,古今第一矣。顾云:后人所谓《阳关三叠》,名下不虚。
元代释圆至《笺注唐贤绝句三体诗法》:首句藏行尘,次句藏折柳。两面皆画出,妙不露骨。从休文“莫言一杯酒,明日难重持”变来。
明代李东阳《麓堂诗话》:作诗不可以意徇辞,而须以辞达意。辞能达意,可歌可咏,则可以传。王摩诘“阳关无故人”之句,盛唐以前所未道。此辞一出,一时传诵不足,至为三叠歌之。后之咏别者,千言万语。殆不能出其意之外。必如是,方可谓之达耳。
明代桂天祥《批点唐诗正声》:《阳关三叠》,唐人以为送行之曲,虽歌调已亡,而音节自尔悲畅。
明代敖英《唐诗绝句类选》:唐人别诗,此为绝唱。
明代胡应麟《诗薮》:“数声风笛离亭晚,君向潇湘我向秦”、“日暮酒醒人已远,满天风雨下西楼”,岂不一唱三叹,而气韵衰飒殊甚。“渭城朝雨”自是口语,而千载如新。此论盛唐、晚唐三昧。
明代高棅《唐诗正声》:吴逸一曰:语由信笔,千古擅长,既谢光芒,兼空追琢,太白、少伯,何遽胜之!
明代陆时雍《唐诗镜》:语老情深,遂为千古绝调。
明代唐汝询《唐诗解》:唐人饯别之诗以亿计,独《阳关》擅名,非为其真切有情乎?凿混沌者皆下风也。
明代周珽《唐诗选脉会通评林》:谢枋得曰:意味悠长。唐汝洵曰:信手拈出,乃为送别绝唱。作意者正不能佳。蒋一梅曰:片言之悲,令人魂断。
明末清初邢昉《唐风定》:风韵超凡,声情刺骨,自尔百代如新,更无继者。
明末清初黄生《唐诗摘钞》:先点别景,次写别情,唐人绝句多如此,毕竟以此首为第一,惟其气度从容,风味隽永,诸作无出其右故也。失粘须将一二倒过,然毕竟移动不得,由作者一时天机凑泊,宁可失粘而语势不可倒转。此古人神境,未易到也。
清代钱良择《唐音审体》:刘梦得诗云“更与殷勤唱渭城”,白居易诗云“听唱阳关第四声”,皆谓此曲也,相传其调最高,倚歌者笛为之裂。
清代焦袁熹《此木轩论诗汇编》:古今绝调。“渭城朝雨浥轻尘”下面决不是遇着个高僧,遇着个处士,此钩魂摄魄之说。第三、第四句不可连读。落句冷水一涕,却只是冲口道出,不费寻思。
清代吴瑞荣《唐诗笺要》:不作深语,声情沁骨。
清代徐增《而庵说唐诗》:人皆知此诗后二句妙,而不知亏煞前二句提顿得好。此诗之妙只是一个真,真则能动人。后维偶于路旁,闻人唱诗,为之落泪。
清代吴煊《唐贤三昧集笺注》:惜别意悠长不露。《阳关三叠》艳称今古,音节最高者。按“三叠”为度曲者叠第三句也。相传倚笛亦为之裂。
清代沈德潜《唐诗别裁》:阳关在中国外,安西更在阳关外。言阳关已无故人矣,况安西乎?此意须微参。
清代宋顾乐《唐人万首绝句选评》:送别诗要情味俱深,意境两尽,如此篇真绝作也。
清代赵翼《瓯北诗话》:人人意中所有,却未有人道过,一经说出,便人人如其意之所欲出,而易于流播,遂足传当时而名后世。如李太白“今人不见古时月,今月曾经照古人”,王摩诘“劝君更尽一杯酒,西出阳关无故人”,至今犹脍炙人口,皆是先得人心之所同然也。
清代刘宏煦《唐诗真趣编》:只体贴友心,而伤别之情不言自喻。用笔曲折。刘仲肩曰:是故人亲厚话。
作者简介
王维,唐代诗人。字摩诘。原籍祁(今属山西),其父迁居蒲州(治今山西永济),遂为河东人。开元(唐玄宗年号,713—741年)进士。累官至给事中。安禄山叛军陷长安时曾受职,乱平后,降为太子中允。后官至尚书右丞,故亦称王右丞。晚年居蓝田辋川,过着亦官亦隐的优游生活。诗与孟浩然齐名,并称“王孟”。前期写过一些以边塞题材的诗篇,但其作品最主要的则为山水诗,通过田园山水的描绘,宣扬隐士生活和佛教禅理;体物精细,状写传神,有独特成就。兼通音乐,工书画。有《王右丞集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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